绝对失衡（二）
哨兵！卜凡x向导！杰哥
哨兵！小鬼x向导！杰哥
看好cp，注意避雷
瞎写的，bug属于我，更新随缘
*
朱星杰由衷担心一会儿王琳凯会被担架抬下场。
刚才在食堂遇见的高个子男孩儿名叫卜凡，和王琳凯一样是个哨兵，在塔里训练了两年，成绩一直不错，和刚进塔三个月的王琳凯根本不是一个等级。朱星杰看了看正在作战台上热身的王琳凯，脏辫在脑后扎成一束马尾，蝴蝶骨瘦得支楞起来，细腰窄肩，从背影看上去像个没长大的多动症小姑娘。
嗬，小姑娘。朱星杰被自己缺德到家的想象力逗笑。王琳凯很敏锐地回过头来——他们之间仍保持着精神联结，他自然能感觉到朱星杰一切感情波动，这种通感有些难以形容，就好像你正喝着白开水，忽然嘴里就凭空砸吧出水果糖的甜味，说不上是好是坏，但王琳凯觉得自己应该是喜欢的。朱星杰在训练台下偷笑，手指屈起挡在唇前，还指望着王琳凯没有发现。
“杰哥，你好幼稚啊。”王琳凯发出一声少年老成的长叹，用手指敲了敲太阳穴：“你心里想什么，我知道得可是一、清、二、楚！”
朱星杰这回彻底笑了，露出下齿的两颗虎牙：“别逗了，哨兵和向导共享的只有情绪，不包括内容，你到底有没有认真上课？”
“噢——杰哥你可真没劲！”王琳凯翻了个白眼，不去看朱星杰。
而卜凡比约定时间晚了十分钟才到场。
大男孩不知道是从哪儿跑着过来的，气喘还没有平息，从外围拨开好几层来看热闹的人群，才终于凭借着身高优势挤到训练台边上。
“喂，第一次约会就迟到，你这样会被分手的你知道吗？”王琳凯盘腿坐在训练台中央，对着姗姗来迟的卜凡懒懒道。大男孩显然愣住了，手里还抓着从包里掏出的矿泉水瓶，面无表情直勾勾地看着王琳凯，就在朱星杰以为王琳凯马上就要被揍了的那一刻，大男孩卜凡说话了。
“哦，对......对不起，那什么，我我我刚刚去给我小弟买糖，小卖部排队的人太多了，下次肯定不了。”卜凡结结巴巴地诚恳说道。
王琳凯见鬼似的盯了大男孩三秒，然后竖起拇指爆发出一阵大笑：“可以啊兄弟！可以！”
小哨兵浑身上下都弥漫着快乐因子，朱星杰甚至能看见王琳凯的精神世界里充满了阳光花朵小蝴蝶，向导的精神力像一条看不见的细丝，层层环绕在他和王琳凯周围，朱星杰一边维护着这份温和的纽带，内心一边生出老母亲般的欣慰：孩子长大了，学会交朋友了，真好。
然而这份心情在却在二十分钟后彻底碎成了粉末。
朱星杰在塔里呆了八年，当然知道哨兵间的对抗训练是什么样子的。疯狂乱窜的信息素在空气中碰撞，仿佛随时都会引发一场实质性爆炸，他能看到王琳凯的精神体在训练台上低吼——那是一只小金钱豹，和王琳凯一样稚气未脱又张牙舞爪，此时被逼至训练台的边缘，毫无办法地焦躁徘徊。其实这是个可预见的必然结果，哨兵拥有超脱常人的五感，初次觉醒后并不能立刻看出能力的差距，而塔除了教会哨兵们如何建立精神屏障之外，最大的任务就是训练哨兵的体力与耐力。
换言之，抛去一切精神因素，这里的训练模式与军队无异。
而一个刚入伍的新兵拿什么去和特种兵打架呢？
朱星杰叹了一口气，他驱使自己的精神力像四周扩散开来，柔和地触碰王琳凯的精神屏障，他的小哨兵正处在荷尔蒙飙升的顶点，精神屏障动荡又脆弱，这可不是什么好的预兆。
“王琳凯，够了，他已经赢了。”朱星杰说道。
训练台上的王琳凯愣了一下，回头看着朱星杰，嘴角紧抿着，眼里是满满的不甘心。这眼神朱星杰太熟悉了，从小时候想要跳舞却被骂要安心念书，到稍大一些时写歌被批不务正业，每次生活受挫，王琳凯都是顶着这一副模样去敲朱星杰的家门，一边委委屈屈的要掉眼泪，一边又骂骂咧咧说想上街头干架，矛盾得不行。
从前是他的小弟弟，现在是他的小哨兵。反正只要是王琳凯，就从来不懂得服输。
“好啦。”朱星杰深谙这屁孩吃软不吃硬，哄劝道：“好嘛？”
那只金钱豹发出一声猫咪似的呜咽，垂下头，失落地走到训练台边沿，从高处把脑袋往朱星杰脖颈里面拱。
向导与哨兵联结的好处立刻显现出来，虽然王琳凯依然在硬撑着，但是他的精神体早已把他的内心出卖了个彻底。王琳凯看着那只没出息的小豹子恨得牙根痒痒，不是就是打架打输了吗！就你会撒娇！就你要抱抱！幸亏除了杰哥其他人都看不见你，不然城墙厚的脸皮也被你丢干净了！
躁动的精神屏障在向导素的作用下渐渐平稳，王琳凯活动了一下脖子，对着卜凡挥挥手道：“成吧，下次再练，一定把你按在地上打。”
卜凡特配合地点点头。
朱星杰隔着王琳凯的肩膀对卜凡投去一个略带歉意的眼神——作为王琳凯的哥哥，也作为王琳凯的向导。
卜凡看着朱星杰的眼睛，向导素的安抚作用对于所有的哨兵几乎都是共通的，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精神屏障在这个向导精神力的环绕下变得平静。这种感觉很奇妙，他和所有未结合的哨兵一样，除了与其他的向导进行临时的精神联结，其余大部分时间都是服用向导素来稳固屏障，而这时他第一次切实感受到来自于另一个向导强大精神力的包围。
他本能地感觉到安心。
卜凡对着朱星杰点点头，又不够似的，歉意地对他笑了一下。
他觉得自己现在稍微有些理解，为什么哨兵会对向导存在一种近乎失衡的依赖。
“烦啦，杰哥，晚上你陪我加练好不好。”王琳凯坐在训练台的边沿，两条腿特孩子气地吊在高台边缘来回晃荡，另一只手毫不客气地拎着自己精神体的后颈，把它从朱星杰的怀里扯出来。
“天天训练的时候倒是想着偷溜，现在想起来哭了，你哥我免费陪练哦？”朱星杰损道，伸手扯了扯王琳凯的脚腕，“走啦，你要赶不上理论课了。”
王琳凯不情不愿地跳下训练台，小花豹还傻乎乎地蹲在台子边，试图低下头再去蹭一蹭朱星杰的脸颊。
“别丢人啦！”王琳凯迅速扯过小豹子搂在怀里，红着耳朵飞也似地逃离训练场。说什么精神体是主人内心最基本的反馈，教科书全他妈都是骗人的，小爷我呸！
朱星杰目送王琳凯脚底抹油般消失不见，不知道该不该抽空再提醒一下小孩儿，他们现在是一对儿完成了精神联结的哨兵向导，即使这种联结不稳定又不长久，但最起码的共感还是可以做到的。
卜凡在王琳凯离开后，有些犹豫地向朱星杰走过去。
“哥哥......”
“啊？”朱星杰听到声音后过回头，没成想大男孩站得离他实在是近，他差点一头栽进人胸膛里。
没错，胸膛。朱星杰发现这个距离，只有自己抬起头，才有可能看到卜凡的脸。
干啊，这也太他妈伤人了吧。
“对不起，我不该去惹王琳凯生气。”卜凡又一次拿出十分的真诚，而朱星杰看着这张异常凶狠的脸露出一副犯错小学生的表情，实在没有憋住，笑了。
“虽然我不知道你俩怎么了，但我十分肯定一定是小鬼的错。”朱星杰摆摆手，“他嘛，一惊一乍的，但生气的样子我还真没见过，你误会啦。”
卜凡摇摇头：“怪我。我不知道哥哥是小鬼的向导。”
又来了，又来了。
朱星杰是王琳凯的向导。
“我和他只是精神联结，暂时的。”朱星杰再一次解释道，“他的觉醒很突然，我一直在帮他维护精神屏障。我们没有经过注册，也没有——”朱星杰斟酌着自己的用词：“真正结合。”
“......哦，哦。”卜凡的手指轻轻搓了搓，有些不安的样子，朱星杰能感知到面前这个哨兵的情绪有了微妙的起伏，“我昨天，就昨天我问他来着，我最近和我小弟，哦，就是要吃糖的那个，还有我哥哥们，嗯.....塔把我们——”
他说起话来莫名开始颠三倒四，朱星杰皱着眉认真听了一会儿，终于忍不住伸手打断面前这个眉头都要锁成结的大男孩。
“我知道，我知道，塔选中了四个人组成Qin小组，大家都听说了，小组里面有你一个，是吧？”
卜凡点了点头。
多亏了身边有个混世魔王的王琳凯，朱星杰从小就对年纪比自己小的人有着无尽的耐心和包容。
“你需要我做什么吗？”身为一个向导，他象征性地对面前这个哨兵客气道。开玩笑，Qin小组里面三个哨兵一个向导，个顶个都是S级，他一个B级向导能帮上什么忙。
“需要。”大男孩斩钉截铁，表情不像是在说谎，“我跟我们组的向导出了点儿问题，我没办法感知到他的向导素。”
“啊？哦，哦，这样啊。你要知道向导的信息素有时候确实是不能跟所有哨兵匹配的，塔里有专门做融合度测试的机构，我可以帮你联系一下，你有按时服用合成向导素吗？”朱星杰不自觉地开始打起了官腔。
“......有，但我想说的不是这个——你你你别乱动。”卜凡向后退了一步，他伸手在背后拦了一下什么东西，而朱星杰看到只有卜凡随手打了一下空气。
他猜卜凡在安抚他的精神体，毕竟精神体这种东西，除了本人，就只有与之结合的搭档可以看到。
“我昨天在训练室问了王琳凯，杰哥你是不是还没有跟哨兵结合，结果他就生气了。”卜凡依旧维持着那个一只手在身后挡着的奇妙姿势，接着说道：“我在想，杰哥你——你可不可以，做我的向导？”
评论(38)